终于反扑倒 (第1/2页)
迟小公子那一群人被扔在臭水沟里,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被一个路过的百姓发现,将他们从那臭水沟中拉了出来。
只是当时他们每个人都是满脸肿胀真正是连他们自己的爹娘都认不出他们来了,又在那臭水沟中泡了大半天,仰面朝天还有火辣辣的大太阳,已经基本上不能见人了。
有不少的人闻讯凑了过来,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几人,皆都不由得摇头叹息,面露怜悯之色。
“这是哪条街上的地痞啊?跟人打架了吧?啧啧,被打得好惨,还被扔到了这臭水沟里,幸好人还有点良心,没有将他们趴着扔下去,不然怕是早就被淹死了。”
有人摇头感叹,然后手上捧了个水盆,“哗”的一下将水扑到了这几个还没有醒过来的“地痞”身上。
一盆清水下去,冲刷掉了他们身上沾染的污水污泥,露出了精致华贵的衣角,那是普通百姓只能看看,连摸都没有摸着过的华贵。
围观的群众都盯着那几片衣角看了看,即便是在污水中泡了大半天,依然难掩那丝滑般的光泽,还有那精致的刺绣,无不让他们惊叹,然后面面相觑,忽然“哗啦”的一哄而散。
这哪里是什么地痞无赖?分明是从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公子们,不知是被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给揍成了这般模样扔到了这臭水沟中,满脸肿胀似发酵过度的包子,满身腥臭刺鼻让人闻之欲呕,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太阳晒得通红已开始起了死皮。
如此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他们哪里还敢继续站在这里围观?若是等这些公子们清醒过来之后迁怒到了身上,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过眨眼间,围观的人群一散而空,附近视线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不见任何人影。
嗯,不对,还是有人的。
有人躲在暗中,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他是奉命过来保护迟小公子的,尽管他觉得这混账玩意儿死了也活该,不过公子说了,他不能死,他死了会不会天下大乱不知道,但却有很大的可能会给端木王府惹上了麻烦。
所以,他暂且还是好好活着吧,就算要死,也不能是被杀人,尤其还有可能是那些故意想要挑拨起护国公府和端木王府争端的人找了空隙。
刚才的那一盆清水下去,让被太阳晒了半天的皮肤如针刺般的疼痛,直直刺起的死皮更多了,而几位公子爷也终于被这样的又清凉又灼热又刺痛的感觉给弄醒了过来。
然后,一阵凄厉的鬼哭狼嚎在夕阳的照耀下响起,“啊啊啊……”惊走了无数飞鸟走鼠,还有那小心的躲在暗处偷偷张望的百姓们。
金贵的,娇嫩的,面若芙蓉的公子们,仅此半天,就让他们彻底脱离了小白脸的行列,并在往后的好长时间内都没有能够恢复过来,迟小公子更是因此而在护国公府上一呆几个月,不敢出来见人,在京城百姓中引发了一阵欢欣鼓舞,大赞那将迟小公子打得不敢出门的不知名大侠。
嗯,当然,这也是后话,在这里说未免没意思,不然或者都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段时间,跳到八月初三之后了。唔!那该将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此刻,端木王爷正与皇上定下了婚期,又商量了有关大婚的一些事项之后离开皇宫,而君修染则转道,悄然去了冷宫。
“染儿,你今日怎么过来了?以后没事就别过来,若是让人看到传了出去,可就不好了。”贤妃在察觉到君修染的到来之后便当即放过了正在蹂躏的德妃,回到了她的房内,神情闪亮。
君修染看着眼前这满脸温柔的看着他的女子,神情不禁有些飘忽,明明心里是温暖的,是无比愿意的,可张了张嘴,那一句母妃或者是娘却总也喊不出口。
贤妃娘娘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笑得眉眼弯弯,摸着自个儿的脸说道:“你看,我没有能够陪着你长大,明知道你定是受了许多苦也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都不知道你还被那样伤害,就这么突然出现变成了你的生母,你会不习惯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神色柔和,没有半点因为从没听他叫一声娘亲的落寞,只有对他的心疼和歉意。
君修染微敛了敛眸色,垂首轻声说道:“与恬恬的婚期就在刚才定了下来,我过来便是想要与您说一声。”
“真的?那可好!是什么日子?”
“八月初三。”
“还有两个多月?那你可要好好准备,恬恬是个好孩子,虽性子冷了些,但知书达理,有见识,还懂得体贴人,也不像是个会斤斤计较的,你可得好好的对人家。”
“您似乎很喜欢她。”
她一愣,然后弯着眼笑,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是我的儿媳妇,怎能不喜欢?”
“您不会觉得她……她的脸……”
尽管他自己从不介意,甚至暗中不止一次的庆幸,恬恬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多年来都没有狂蜂浪蝶跟随,不然他定会癫狂的。可眼前的,毕竟是他的母亲,先前德妃,那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期望,已不当她是母亲,可眼前的这位,突然天降而来,让他心神激荡,让他……突然间有了许多期待。
所以,他也忍不住的希望她是真的喜欢恬恬。
贤妃听到他的话,不禁诧异,道:“你是说她脸上的血蛊?”
君修染霍然抬头,“血蛊?”
“你不知道?”
“那……那是什么?”
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什么血蛊,也一直以为那就是恬恬生而带来的胎记,难道竟不是吗?
血蛊?那是什么东西?
他不禁惊愕,心也忽然有些乱,血蛊,顾名思义应该是某种类的蛊,那么,是谁竟给恬恬下了蛊?她自己知不知道?端木王叔知不知道?
贤妃也是有些诧异,然后失笑道:“原来你竟不知道,只以为那是她的胎记吗?如此,你还非她不娶,真为你高兴。”
尽管容颜从来就不是最重要的,可也一直以来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贤妃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兴她的儿子能娶到最心爱的姑娘,高兴他如此幸运,今生能遇到那么一个让他情真意切,不顾世俗不顾所有的愿意拿一切去交换的女子。
而且那个姑娘,也喜欢他,愿意嫁给他。
看到她竟然还笑得开心,君修染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她见状忙收起了笑容,说道:“这血蛊对身体并无任何的害处,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蛊,因为并无蛊虫,而是由至亲之人的血液配上独特的药物再通过一定方法下到人的身上,来自一个很神秘的民族,在最当初是父母想要给自己的孩子做上特别的记号,这样即使是不小心失散了,以后也能找回来。这血蛊所用药物不同手法不同就能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出现不同的样子,不过将这蛊下在脸上的,倒是极少极少,即便有也是很小的形状还很是漂亮的,像恬恬这样的,从未听说过。”
君修染闻言越发怔忪,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事情存在?是他孤陋寡闻了吗?
“血蛊?能解吗?”
“自然是能的。不过解除的方法也是各种各样,而且一般也很少会有人去解,因为着是爹娘在孩子们身上留下的记号。”
记号?不会,恬恬脸上的绝对不会是记号!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恬恬的脸上弄出这么大片的鲜红色印记?是端木王叔下的,还是已逝的王妃?
君修染眉心轻微的抽搐着,似正在被什么给扰乱着心绪,让他无法冷静。
贤妃看着他这模样,也不禁开始担心,忙宽慰着说道:“染儿,别紧张,那对恬恬的身体并不会有任何损伤,想必她的爹娘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如此,不然何苦要在她那漂亮的脸上面弄上这么一个狰狞的印记?岂不是害她嫁不出去吗?”
嫁不出去?
君修染忽然浑身一震,眼中渐渐的浮现了一抹清明,眸光浮动若有所思。
十七年前,端木王妃肚子里分明怀着恬恬,却为何竟会离开京城,还在生产恬恬的时候遇到了追杀?
她为什么会……
大炎的第一美人,绝代风华,艳冠群芳,引得无数俊杰竞折腰。帝师府大小姐,聪慧绝顶,有着经天纬地之能,统筹千军之力。
君修染忽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端木恬正在尧王府内,一派女主人的姿态,吩咐人招待明月公子主仆,定要将他们奉若贵宾不得有任何怠慢。
三殿下的那一群不着调的手下们,当即欣然应诺,只要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那坑了他们家主子二十万两黄金的罪魁祸首,就兴奋好么!
这家伙,肯定很有钱!
正好,最近府上日子过得紧巴巴,不如就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富甲天下的明月公子捐献些出来吧,当做是……住宿费,餐饮费,服务费。
当君修染从宫里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上下正一片忙碌,忙着准备晚上的宴席。
从安说:“主子,属下把那个明月公子迎进王府里来了,说是要在这里小住上几日,王妃正招呼我们好好招待呢。”
“嗯?”
他于是又说道:“今日属下出门,碰巧遇到王妃,当时明月公子便在场,王妃说他初来京城,尚未有落脚之地,便让属下请他过来小住几日。”
“哦?”
“据属下仔细观察,觉得那明月公子似对王妃不怀好意,先前还意图挑拨主子您和王妃的关系呢。”
三殿下顿时眸光潋滟,森森的慑人,嘴角勾起的笑意充满着一种叫阴险的光辉,直刺得从安小哥心情激动啊荡漾啊,然后他就听主子轻轻的非常温柔的问道:“你且下去,定要好好的招待明月公子。”
那“好好”两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与轻柔中蕴含了沉凝,从安闻言顿时笑逐颜开,躬身领命便转身欢天喜地的去为好好招待明月公子做准备了。
当晚,于王府中宴请明月公子,那真乃是世间奇珍、美味佳肴,三殿下与恬恬并肩坐在主位上,指着面前的碟碗佳肴,笑容很是殷勤的对明月公子说道:“明月公子请尽情享受,若是不够,还有。”
明月公子低头看桌面,碗是好碗,蓝底青花,如玉般温润细腻,呈现着半透明的色泽,给碗中的食物也增添了几分诱人,碟是好碟,同样的蓝底青花,沿上一圈暗金纹,尊贵典雅。
然而这样价比黄金的名贵碗碟之中,盛放的所谓奇珍佳肴,却竟然是白粥加小菜!
明月公子手指颤动,却怎么也伸不出手,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珍奇的佳肴,真的,从来没吃过!
三殿下却已经端起了碗筷优雅吃粥,还伸出筷子夹了几根腌萝卜到旁边恬恬的碗中,说道:“喝粥配腌萝卜,刚好,恬恬你快吃吧。最近府中拮据,最后的那块肉也在昨天喂了阿毛,不过吃素的对身子好,没有那么许多晦气。”
端木恬默然无声,捧碗,提筷子,吃粥配腌萝卜。
三殿下于是又转头对明月公子说道:“明月公子不必客气,快吃吧。早就听闻明月公子的大名,本王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能与你交个朋友,没想到竟如此凑巧的你与我家恬恬相识,定要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三殿下太抬举在下了,能承蒙三殿下的邀请,留宿尧王府,在下深感荣幸之至。”尽管心里十万分的不平静,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出来,依然是温柔有礼,浅笑拱手说道。
所以三殿下也笑得很和善很亲切,又说道:“明月公子太客气了。不过可惜最近府上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不灵,还得委屈明月公子陪本王一起喝粥,真是失礼。”
“客随主便,三殿下不必介怀。”
端木恬忽然放下了筷子,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青花瓷碗往旁边一递,道:“给盛一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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