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猜不中的结局 (第1/2页)
她仍是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住了思儒的手:“戡普说你吸食怨龙怨气,那些失踪的村民都与九玄有关,我不信。我想听你的解释,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丝丝灵力渗入他手腕处的脉搏,探的她心惊胆战,受惊一般缩回了手:“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红眸闪出耀眼的血光,他的瞳孔突然变得如猫眼般细长,思儒鬼魅的一笑:“不错啊,我为了生存必须引怨气入体,最后怨龙死了,我又为了苍生独自一人镇压了怨气。可是这些怨气如罂粟一般,直惹人上瘾,偏偏还不让我死...”
“吾的妻,尔也要尝尝这**食骨的滋味么?”说着,他飞速朝还沉浸于失望中的花瑶袭來。
“闪开,他入魔了。”戡普蓦然的说,实在见不得花瑶那堪比蜗牛的反应,反手抓起她的后襟将她扔出老远,欠身横挡住思儒的攻势。
轰鸣之声在水牢中传响开來,两人招招夺命,出手惊险,他洞察到思儒似是在遏制着自己,阴暗的水牢中,只见思儒背后一道蓝光闪过,竟是戡普利用元神出窍绕后袭來,一时间两面夹击,思儒似是想躲又不想躲,就耽搁了这么一刹,人已经飞了出去。
这一招用尽了戡普的全力,思儒显然受伤不清。
花瑶皱眉,怒道:“他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将他唤醒就是,你又何必伤他?!”
“是不是傻!你连怨气都化解不了,上仙堕魔岂是一般人能受得了?况且他身上还有怨龙的大半功力,这么点伤根本不足以重伤他,还不快给我离开!”
“沒那么容易!”思儒猝然站了起來,手背抹去嘴角的黑血,狠狠说道。
花瑶说:“我们不走,只是思儒,你清醒些,不要被怨念控制。”
戡普恼怒,拉着花瑶就要出去,叱道:“他一个凡胎凭什么能承载留下來的怨气,你沒看他已知自己多半会被魔化,才将自己困在这禁地之中吗!”
突然一怔,她颤着声问:“他一早知道?”那之前为什么还让我离开?
“因为他知道我的灵石能克制他体内的怨气......他想让怨气永远困在自己体内?而不是一味的用灵石镇压。”
她笃定地说:“我不走,你自己离开吧。”
戡普别过头去,再转过脸时神色突然变得温柔,凝着声耐心地解释:“瑶儿,他一开始可能是这样想的,可是你也见到了,他控制不住,看看那些惨死的村民...,他若有办法何以又把怨气强行渡给别人呢?走吧,他如今走不出这禁地,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牵着花瑶往外走,一点不似刚刚那般灼躁。
整个禁湖被怨气所笼,天色亦变得喜怒无常,禁地外晴空万里,而这里却是乌云蔽日。花瑶几次回头望,她在想,是不是思儒不想她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所以装作被怨气所控,然后逼他们离开。
花瑶渐渐挣脱了戡普,小手从大手内滑落,她说:“对不起戡普,我相信思儒不会伤害我,或许我会找到办法镇压他体内的怨气。”说罢,花瑶纵身一跃,重新潜入禁湖之中。
她走后,他笑得那样苦涩惨然,竟不知道眼睛何时这般湿润,他在想,如果那个被魔化的人是他,花瑶是不是也能这样不顾一切。
两人一走,思儒果然又把自己关在石室内,花瑶将石门上的破开阵法,撞上思儒一张诧异惊讶又有些悲喜交织的脸,他还能清醒的唤:“花瑶,你...”可是他的话还说完,花瑶就冲进他的怀中,脸埋在他的心坎上。
一时间他只好拍拍她的后背,她说:“石室的床太小,怎么办。”
思儒竟然有些紧张的说不出來话,错愕的问:“你要住进來?”
花瑶说:“我陪着你把怨气除干净好不好,若实在除不掉,你就将怨气渡给我一半,我体内有灵石不怕的。”
思儒哭笑不得:“不用了,我一个人丑沒关系。”
他猩红色的瞳眸黯淡了许多,声音却很好听:“我真是被高兴冲昏了头。但你不能进來,现在我也不好控制自己,每日说不上何时就会发作一次,有时几次,六亲不认。就在一个月前...我亲手杀了前來探望我的弟子凌渠。”
花瑶笃定的说:“那是因为我沒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好歹我也是大败怨龙的人。而且我还会医术。”
思儒无奈:“你真自信。”
发作的日子來的这样的快,思儒每每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时,便会用五行枷锁将自己铐上,他本就是五行属性,而锁链上的属性顺序完全与他相反,所以他每次挣扎起來都会被相反的属性克制而使自己痛苦不堪,最后筋疲力尽。
白日还好些,可尤其是过了子时,思儒最容易发作,而且时间更久,花瑶每每记录思儒发作的时辰和时间,想从中找寻规律。可都无果。克制的药物都对他使用了一些,她在药量上十分小心,最后,只能在他最痛苦时候念几段道经排解。
这一日,思儒依旧满头是汗,他抵在墙上的后背被磨出一颗颗夹杂着血丝的水泡,衣袍更是狼狈不堪。花瑶只能为他治疗伤势,即使是痊愈,可是到了二日,他还是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甚至是更惨。
花瑶把思儒挪到榻上,今日的伤口似乎比往日深了许多。她依旧处理好他的伤口,为他盖上被子,正准备转身去为他调配药性,思儒突然拉住花瑶的手,说:“我不困,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花瑶就搭着床边坐下,任由思儒握着自己的手腕,道:“想聊什么?”
他像个孩子似的问:“你都沒好好讲过你在外面的事。”
花瑶笑笑:“你不都调查过了么。”他有些低落的说:“关于你的消息,一直很少。我听戡普唤你瑶儿,你们关系很好?”
“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嗳?这才是你一想问的吧!”
一脸正色:“我沒有。”
一脸愠色:“你都沒跟我讲过你,凭什么先问我的,你先说。”
爽快的回答道:“我啊?修炼,修五行,带新弟子,嗯......还有偷偷把蓝水殿地窖的酒喝光,然后练剑,背道论...还要听么?”
“呵呵,还真是有趣。不过,你真的要听我的事?”
“是吝啬讲么?”
“不是,是少不得夸奖一番以宗前辈。”
“......”
久久,花瑶有些乏了,就越讲越慢,声音越说越小...他问:“老冥王和纳兰西被杀死了以后呢?”
花瑶神色有些暗淡:“你不困么?”她知道现在的思儒受不了刺激,不然会被怨气驱使,便得偏激,甚至喜怒无常。虽然这都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世间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控制自己的心呢?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不去想。
思儒隐约猜到了花瑶不想说的原因,他默然,许久,突然问:“老冥王和纳兰西被杀死了以后呢?”
花瑶险些仰倒在地,这厮怎么惦记这事啊,难道怨气侵入他脑髓了?
“后來就找到了血契,可是上面戡普的名字并沒有消除.......”她接着讲道。
“秋思?他的本体不是一魂散魄么?”关于后面,花瑶讲的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一带而过,可思儒还是听的非常仔细。她说:“它沒能出世,也是我当时修为跟灵力都不足的缘故。”
“......我醒來后才得知思儿不在了,当时许是觉得自己沒用吧,因为太过难以承受,就寻了偏激的法子,一个人跑到奈何桥下,站了许久,最终跳了下去...”其实不止因为思儿,我还想起了你,难以承受的还有我背弃了我们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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