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 (第2/2页)
谁知皇帝并不生气,只一味笑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起朕来了。”
“皇上敢做,还不让人说”长歌并不害怕,只低着头道
皇帝见她雪白的肌肤上早已红云一片,脸上笑意慢慢浮动,眼神里带了一丝恍惚,双手轻轻别过散落在额前的碎发道:“傻瓜……”
此时周围极静,赵德培服侍着长歌下了銮舆,只见太极宫两旁的烛火燃燃,照的天地净亮。身后吹过丝丝寒风。
“冷吗?”致远温声问道。
长歌连忙摇摇头,刚要说话便被致远握住了手,“还说不冷,手这样凉。”长歌不敢出声,只安静地随着致远默默往前走,太极宫广阔奢华,其中含元殿乃是历代皇帝的寝殿,其中东侧殿为书房,西侧殿则为正经的寝殿。
一脚跨进去,长歌只觉双足绵软,那厚厚的明黄祥云毯让长歌眼前有些发晕,宫人们默默放下厚重的御用鲛纱暗花帷帐后便退了出去,此时殿内只剩长歌致远两人。
“害怕了?”耳边突然有股热气袭来。
长歌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声音略有颤抖道:“臣妾不怕。”
“既不害怕,为何不敢直视朕的眼睛”皇帝托起长歌的下巴,顿了顿道。
长歌双膝及地,温声道:“臣妾只是紧张,毕竟,毕竟对于臣妾来说,今日亦是新婚之夜。”长歌知道此时自己必是羞红了脸,但也只硬着头皮说道:“请皇上勿要怪罪臣妾的胡言乱语。”
皇帝并不出声,只盯盯的看着她,长歌也抬起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望着她,满是踌躇。“阿明……”长歌略有疑惑,片刻后方才灿然一笑,致远心头一震,只见在华贵宫装下的她笑颜温柔中带有一丝不自知的倔强,气息微喘,身形单薄,瞬间一股难言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有些恍惚,死死地盯着她看,直到那颗朱砂痣落入他的眼睛中时,他才怅然一叹,语气温和道:“朕明白,即使如此,在朕面前不用那么紧张。”
长歌心中欢喜,眼角湿润道:“皇上……”
“别怕”
旋即,一阵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四下寂然无声,只偶尔听得几滴雪珠掉落的声音。那吻越来越缠绵,似乎要把人深深沉溺其中一般,在满目的明黄色里,只听闻一阵喘息声,长歌“嘤咛”一声,双脚蜷起,痛的直呼出声来。他一面安抚着长歌,一面轻柔地吻着长歌柔软的双唇,气氛缱绻又温柔,皇帝似有一刻的恍惚,是梦吗?多年的渴望,多年的不甘,那些似乎已经忘记的细碎时光,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了瞬间的满足。明知是梦,明知是镜花水月,他也不想离开,就算是毒药,他也不怕。
毕竟,他的日子,也只有这漫长的虚无了。
夜半时分,长歌强忍着身体的痛,披了件衣服行至窗前看着那漫天飞洒的白雪。猛然间,长歌心跳忽然急速起来,一下,一下,剧烈的疼痛向她袭来,扯着脑袋生疼,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角滑落,长歌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她弯着腰,从散落在地上的金丝海棠荷包里拿出了一粒早先备好的药丸塞入口去,长歌喝了口茶,仿佛就一瞬间,那股钻心额疼痛方才渐渐散去。长歌伏在桌上,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那红烛发出几声响声,长歌渐渐恢复精神,眼前又有些迷糊起来。
“怎么在趴在那儿?”皇帝略带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长歌深吸一口气,浅笑道:“臣妾有些渴便起来打算喝些水,谁知竟趴在这睡着了。”
皇帝见她鬓发微松,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意来:“倾城之貌,惠质兰心,朕的贵嫔果真有趣的紧。”
长歌微感羞涩,便道:“皇上取笑臣妾,您的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过中人之姿,有的也不过些凡夫俗子的痴意罢了。”
“怎么担不得?”皇帝眼中的恍惚一闪而过,他凝神道:“纵使后宫佳丽三千,但她们却比不过你的痴意,你可知朕最看重的便是你的这番心意。你放心,只要朕在,必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仿佛是朦胧天地间出现的那一点星光,心底那股子微弱的欢欣一点点蔓延开来。长歌自三年前醒来便倍感寂寞无助,似一株风中摇晃的枯草,直到此刻方才开始冒出芽来。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明黄色的衣袖上,皇帝为她擦干眼泪,叹道:“别哭。”